【叶喻】朝不保夕03.
古风君臣。
不受宠的皇子喻*受冷落的将军叶。
别的角色开始逐渐出场啦~
有点小慢热，欢迎在评论里提出想法！
有几个场景迫不及待想写了……
我打错字了，自己翻译一下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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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休沐更像是叶修和喻文州的私下协议，为了不给喻文州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，叶修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，反正他轻功好溜得快，值夜的守卫太监只能看见轻飘飘一抹衣角，一度还以为是见了鬼了。
从宫门到蓝溪阁的路子，叶修少说也走了百八十回了，只是这还是头一回一个人走，拐了几个弯以后叶修差点儿迷路，好在他怎么说都是领过兵的将军，对方向还称得上敏感，每次分岔路口都选对了路。
叶家也没有大张旗鼓欢迎他们的长子回府，好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一样。叶老将军只是抬眼淡淡地看了眼叶修，还没忘记给自己的茶盏里添点儿水。
其实叶修回去的时候，已经是夜深了，他完全仗着自个儿功夫好，硬闯宫禁罢了。叶家没留灯，就留了几支小蜡烛，那烛火幽幽的，叶修搓了搓胳膊才把脑子里先前看得志异奇谈忘了干净。
“我记得还没到你休沐的时候，怎么突然从宫里回来了？怎么，打了几年仗守了几年城，宫禁拦不住你了？”叶老将军扫了眼叶修，他是真的久经沙场之人，坐在寻常椅子上也能坐出坐镇三军的感觉来，这就是不怒自威的气质。
“三皇子殿下特意赏的，儿子不好推辞。”叶修答道，反正这时候喻文州在宫里，拿出来顶个事儿不要紧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，这点儿小便宜占了就占了吧……叶修心里嘀咕，脸上仍然一派坦然，“儿子怕明日回来会耽误事儿，故而先行一步。”
“耽误事儿？你能有什么事？”叶老将军放下茶盏，用探寻的眼神看向叶修。
叶修忽然撩开衣摆，直愣愣跪下，声音很轻但是十分坚定：“此事不敢向父亲隐瞒，儿子……想要帮三皇子一把。”
“荒唐。”话虽如此，叶老将军面色却如常，他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叶修，“我叶家素来忠君，何时可涉夺嫡之争？难不成你是希望往后以令诸侯？”
“忠君？”叶修笑了笑，显然眼色有点嘲讽，但他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，而是停顿片刻后回答问题，“爹，我无意涉及党争，只不过以为凭三殿下的资质可堪大任，就此埋没实在可惜。至于后一句……凭我焉有魏公之能？日后之事，谁敢妄定？”
叶老将军沉吟片刻，又问：“为何是他？据我所知，三殿下……”
到底是父子连心，只这一句话，叶修就明白了，在他想来，无论如何自己的学生都要偏心几分，如今叫他照实说，他却不知从何说起，只好无奈笑笑：“爹，你看这整个朝廷，有谁探得清三殿下的深浅？说儿子偏心也罢，只请父亲往后再看罢了。”
“即便是我……”叶修似乎想叹口气，却又忍住了，“凭他现在的年龄，我尚还能猜透八九分，犹觉得很多时候是自己判断有误，那么三年后五年后，谁知道呢？”
“说是帮他，也是眼下尽心竭力推他一把而已。”叶修自嘲地笑了笑，“爹，三殿下可什么都不缺，才智心机乃至御下之术，他样样都会，这些年到底是谁小瞧了谁？”
“所以你这次回来，只不过是通知我们罢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
叶老将军笑了，他拿捏着茶盏，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纵马驰骋的那个年纪：“你若是执意想做，那就去做吧。就这点……叶家护得住你。我想说的你都知道，说了还惹你烦。你是有主意的，罢了，去休息吧。”
这一番交谈着实耗了叶修不少精力，叶修屈指揉揉眉心，心里却也知道，叶老将军不过是来探个底儿，七分真三分假的真是说得他自己都要感动了……叶修揉揉心口，深吸一口气。
叶老将军想说什么他当然知道，天家圣恩不可不防，今日是扶持有功，明日焉知会不会被扣上什么居功自傲乃至犯上欺下的罪名？
不过总归结果还是好的。
甚好甚好，可以好好睡一觉了。
他很少在叶家留宿，房间却是一直留着，点着檀香，推门进去整个人都宁心静气了。他不习惯使唤仆人，又困得厉害，自己随意收拾两下，就和衣而卧了。
叶修很累了，白天应付喻文州，晚上连夜回叶家和老将军交锋，这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全是喻文州。
时间很赶，他和喻文州约好了，明天过午就要回去，再久就兜不住了。半天怎么再解决一个叶秋？虽然老爷子松了口旁人就不足为虑了……
很烦。叶修按了按心口，强行压下这些多思愁虑，合了眼沉沉睡去。
“父皇万安。”喻文州行过礼毕，沏了一杯茶递给坐在上位的皇上，他面上挂着温和平静的笑，眼底却一片凉薄，“父皇大驾光临，儿臣有失远迎，请父皇责罚。”
素来享受着百官嫔妃奉承的皇帝鲜少碰到这样的软钉子，差点喝一口茶呛住了，这也不算大事，这一句责罚出口，倒显得他这个父皇刻薄拘泥。他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，年纪尚小，身姿挺拔隐隐有了压不住的风华气度，看起来却比从前更加温润谦和。
一晃许多年过去了，他也不知道喻文州变了多少，这句请责罚说得虽然诚恳，但是听起来又是十足的漫不经心。
仿佛就在说，你还想怎么责罚呢？皇上有些怔愣，是啊，对于喻文州，他还能怎么责罚呢？弃置不理十余年，就差打入天牢了。他勉强笑笑，维持住慈父形象：“文州说哪里的话，自家父子这么见外……朕不过是闲来无事到你这里坐坐，看你近来如何……”
自家父子，闲来无事，近来如何……每个字喻文州都听进去了，却越听越想笑，他扯扯嘴角，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回答：“儿臣近来很好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皇帝一时没了台阶下，干笑两声也演不下去这样的父慈子孝，他心里自然有火气，可是喻文州一举一动礼数上挑不出错儿，至多是有些矜傲，可宫中比他放诞的皇子还少吗？
“怎么不见叶先生？”皇帝掀了茶盖，状似无意地问道。
可算是说正题儿了，不然他没事来蓝溪阁做什么。喻文州心中冷笑一声，面上却故作惊诧，随后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惶恐来：“儿臣近日忧思烦闷身体欠安，实在听不下叶先生讲学，故而给了叶先生一天歇息，想一个人躲懒一天，免得叶先生念叨。”
看看，多么滴水不漏。皇帝又给噎住了，喝了口茶平心静气才继续问道：“我儿勤勉，也不可太逼迫自己，请过太医了吗？叶先生何时走的？”
“区区小病，不敢劳太医大驾。”喻文州笑了笑，“今早宫门才开便走了。”
“怎么朕并未听到有人告知呢？”皇帝开始咄咄逼人起来。
“儿臣怎知？叶先生出了蓝溪阁，连儿臣也不知他在宫中如何走的，不如待叶先生回来了，儿臣与先生一起来向父皇赔罪。”喻文州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不安，不紧不慢地回答。
他虽然不认错，却率先摆出了认错的态度，皇帝这个下马威没有达到目的，心里实在有些不甘，可喻文州的回话实在太过认真，连皇帝也不好再较真儿，只好勉强一笑：“文州太过小心了，朕哪里怪罪你们，下次多注意便是。对了，广南王近日回京，朕记得你与世子相熟，不如同去一见。”
广南王？喻文州微微一滞，很快就接道：“儿臣与世子相熟还是在儿时，如今时过境迁，怕是两厢都不认识了……父皇美意，儿臣谢过父皇。”
皇帝深深看了眼喻文州，很好地掩去猜忌怀疑，对着又勉强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，心中却是多一刻也不想再留，匆匆就走了。
喻文州松了一口气。广南王世子，黄少天，这人实在和喻文州熟得不能再熟了，几乎是一年到头飞鸽传信不断，只是不知这次怎么自己还未得知他们要离开百越，皇帝就先一步告知他了……
“叶修……叶修，听我说，一定要守住这……守住这座城，千万不能让敌军破城……咳咳，等援军……”
……是谁。
城破……什么城？
是梦吗？
叶修费力地睁开眼，眼前还是雾蒙蒙的，耳畔却是战场上刺耳尖锐的杀伐之声，震得胸口发麻发痛。他伸手胡乱一抓，却只碰到了满手湿黏的血迹。
眼前朔漠连千里，天边一弯残阳似乎也在滴着血，脚下的沙土晕染血迹，叶修有些踉跄不稳，觉得自己不仅呼吸着北部凄怆的风，张嘴还能感觉到尘土混着血腥的味道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。
“守住……守住这座城……一定要！”
有人向他生出手，叶修心中忽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哀痛，几乎是在极其凄惨地放声喊叫，他猛地抬手，想抓住那截将落的手腕。
是的，要赶紧告诉他，可以守住，守住了……别闭眼，别睡下，别死……
“哥！哥！！叶修！你放手！嘶——痛痛痛，你疯了？”
面上一凉，叶修吃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叶秋的手腕，叶秋可是货真价实的读书人，哪经得起他这个力道，迫不得已往他脸上泼了一杯茶水。
“混账哥哥。”叶秋小声抱怨，他看着叶修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呆滞痛苦，不由担心起来，“你怎么了？我看你那样……梦魇魇住了？”
叶修愣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，还是那样的头痛心悸，比在蓝溪阁内犹甚，他看叶秋一脸关切的样子，笑了笑故作老神在在的样子：“唉，到底是家里，老爷子杀伐气这么重，害我做梦都是打仗……什么梦魇，做了个比较严肃的梦而已。”
“……担心你真是多余啊，混账。”叶秋咬了咬牙，努力把那些粗鄙之余咽了下去，“小心被爹知道，打断你的腿。”
“别咬了，看你牙都要碎了……没大没小的，怎么不喊哥哥了？”叶修看他好玩儿，故意逗他。
叶秋怒：“赶紧起床用早膳去吧！你晌午用过饭就走了，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。”
“哎我说文州，你怎么还住在蓝溪阁？皇上有没有说要你出宫建府的事情？这地方也太偏了……你老是住在这里也不闷得慌啊。”黄少天喝了口茶水，他坐不住，但蓝溪阁偏偏又是地远人稀，依着喻文州的性子又是喜静不喜闹的，更加难受了。
“我守着母妃，有一日算一日。”喻文州淡淡地回答，随后讥讽一句，也不知是冲着谁去，“我？建牙开府？我一不受宠，二无功勋，封王还未敢有想头，何况乎此。”
黄少天一时住了嘴，有些讪讪的：“可惜百越太远，不然以后和我一起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喻文州笑了笑，不着痕迹地揭过这个话题，“怎生这次没有提前通知我？吓得我好一身冷汗。”
他自然不是怀疑和黄少天的情谊，只是这次事出蹊跷，他不得不问清楚。
“信鸽……怎么我的信鸽被谁截了吗？”黄少天茫然，他蹙眉思考片刻，忽然明白了喻文州的意思，他咬咬唇，也有些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，“文州你是怀疑我吗？但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，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信鸽没有到你手上……我以为……什么时候断的联系？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喻文州想了想：“差不多年后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黄少天先是一声难以置信的回应，片刻才喃喃道，“可是上个月我才收到你的……”
他俩同时噤了声，有人代替喻文州和黄少天保持通信，还保持了那么久……
“什么不可能？”叶修挑了挑眉，闲适地步入内院，他以为喻文州有客来，但也不见外，就这么直愣愣走了进去，结果刚好和黄少天对上了视线。
叶修倒抽一口冷气，立马准备退出去，黄少天也一改先前皱眉沉思的样子，变得杀气汹涌。
喻文州有些意外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“不认识！”这是斩钉截铁的叶修。
“当然认识！”这是怒气冲冲的黄少天。
两厢一看，喻文州勾起嘴角笑得温温和和：“这么巧，大家这下都认识了。”
叶修挪开视线，决定打死咬死和黄少天不认识的事实。
TBC.
看了眼大纲，发现感情线还很遥远……
这篇可能比较没意思，比较正剧而且剧情冗长。
就，先写嘛！
下一章可能会出现很多人了，不过是回忆杀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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