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无痕

重新开放约稿(叶攻ver.)QWQ

【叶喻/古风paro】晚来天欲雪02.

跪着向莱总献上第二章。

莱总是第二章生出来的根本动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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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


京城一贯是热闹的,喻文州比谁都清楚这一点,只不过热闹的是创造了这些热闹的人,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

日里有日里的喧哗热闹,晚上有晚上的灯火憧憧,喻文州抱着他不曾离身的琴斜倚着窗,温润的眉眼紧蹙,眸子里落下万家灯火,明明灭灭地仿佛在看着人间百态。


其实他倒是没这么厉害,也没这个心思,他只是安静地凝眸看着远方。


那方向没什么别的,再远了就是僻静的郊野,人迹罕至,只不过几重楼宇之后,有叶修的王府。喻文州心里亮堂得跟明镜一样。


纵然叶修每日都与他诉说欢好满腹的柔情蜜意,可是每每及夜,叶修是决计不会来的。


喻文州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待着什么,所以不知道因为期待落空而产生的失望是所为何事,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弦,神色怔愣。


他口中呵出的热气凝结成白色的水雾,消散在空气里。喻文州略一思索,把琴小心安置好,转身折回桌前,拿起了纸笔。


这倒也是,喻文州的心思,谁都不知道,藏在那清浅三分笑里的,是暗涌奔流。


叶修噙着不甚明显的笑,手里端着酒杯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。他只是呆坐一边,略略怔着发呆。显然,眼前的佳人曼舞是颇得皇上欢心,可那又如何,叶修淡淡地扫了一眼,只是轻轻哼了一声。


因为一向对这些东西不以为意,所以叶修撑着脸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,竟是趁人不备将满满一杯酒尽数倒在了地上。


他一向对所谓宫宴这些毫不走心,加上自己本也是不甚酒力,就更不喜欢了。叶修抿了口清茶,看着殿内的布置心中冷笑。


奢靡如此,亡国之兆。叶修先前稍稍喝了点酒,致使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喻文州,想着喻文州的琴音。


天地苍茫间,叶修之所牵挂,不过如此而已。


那个人,也是酒,只消一闻,便就醉了,且还是性烈却色清的酒,醉也醉得彻底。


叶修想到这里,忽然有些头疼,便拍拍手着小厮去知会了皇上一声,自己悄不声儿溜了。索性他逃席也成了惯例,皇上正在兴头上,也懒得计较,只一挥手由他去了,只叮嘱侍卫们保护好王爷。


殊不知侍卫们一个两个暗中苦了脸,纷纷哀叹这差事不好当。谁跟得住叶王爷?叶修不过是寻常走了三两步,他们便茫然间迷了方向,还谈什么保护?且不论叶王爷能否遇到贼子恶人,他不欺负旁人,便是万幸了!


只不过这些抱怨,也只能在心里说说,放在明面上,是万万不敢的,不说叶修手段有如何高明,皇上还没死呢!


这边喻文州晾干了一封信,才吹熄了烛火,换了衣服卧在床上昏沉不已,忽听门外轻轻的敲门声,他不知那是叶修披着清寒夜色踏月而来,只当什么轻浮酒客醉了乱晃,便淡淡应道:“若无事便早些回去罢,文州欲睡下了。”


却不料门外传出低低笑声,随后是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:“怎么?文州不让我进来么?外面……可冷得很呢……”


是叶修。这个认识让喻文州霎时清醒,他长叹口气自床上坐起,他说不清心里软软的温暖是什么,所以他顿了半晌才道:“那王爷便进来罢!门不曾上锁。”


熟料得叶修大踏步进来后却面色不善,借着月色喻文州依稀看得出他蹙紧的内心。叶修反复压抑着自己的怒气,却终究是没有按捺住满腔怒火。


那把描金扇子指着门口,叶修看着喻文州愤声道:“你的门便一直不落锁?就一直如此开着?倘若今天进来的不是我,你,你……”


喻文州原见他生气尚不知为何,听罢后只想笑,他笑起来其实颇为凉薄,兼之声音温和却隐含讽刺:“不然叶王爷以为如何呢?这可是蓝溪阁,比不得王府戒备森严,文州也不过是个普通琴师罢了。”


叶修见他这样,竟是不怒反笑,只不过声音依旧恨恨:“好,好!你便只管轻贱自己!”


“可是呢。那还请王爷以后莫要屈尊再来拜访文州了,原也担待不起,更是怕污了王爷名声。”喻文州也不服软,只一味不瘟不火地还击。


叶修被他气得肺叶子疼,心里也泛起漫无边际的无力感,他遂放冷了语调,竟是听不出喜怒:“那只当我自作多情罢,喻公子既不愿意我来,本王又何必不识趣儿!你……你自安好罢。”


说完叶修便又离开了。喻文州倚在床头,心中疲累,怎么,他便是为的气走叶修么?他知道叶修已经走了,忽然冷得如坠冰窖。


他何尝不知道叶修的心思,也知道叶修从不曾看低他,却偏偏最恨叶修说这样的话,自己就那么没有原则么?喻文州忽然很茫然,叶修……你真的懂我么?屋里隐约还残留着几分叶修的怒气,喻文州瑟缩了一下,只觉得这夜,未免过凉了。


说来可笑,叶修寻喻文州本是要图个清静,却不想自己竟被惹了一身火气回来了。叶修不免苦笑,自己何苦来哉!


外头毕竟不似宫里暖和,先前不觉得,现下他是觉得冷了。叶修在石凳上坐了半晌,犹觉得烦躁,便朗声唤道:“来人!拿一坛冷酒过来!”


一个小侍从战战兢兢地从外头来了,磕了几个头诚惶诚恐道:“王爷你本来酒量不好,又吹了这么阵子风,纵是要喝酒,也只当暖一壶温温的清酒即可……”


“怎么?本王倒是使唤不了你们了?”叶修挑眉轻笑,那侍从哪见过叶修如此模样!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叶修院子。


几杯冷酒下去后,叶修心头泛起了热,又被冷风一阵阵地吹,才觉得头疼,侍卫侍从不知道被他喝到哪个角落去了,叶修亦不想传呼他们过来。


“喻文州呵……”他想,喻文州约莫在屋中睡得正好罢?原来不是么?有他没他根本没有什么差别,可笑自己从前总是太看得起自己,还真以为喻文州带他如何不同了。


迷糊之间,一坛酒竟这么见了底。


他醉得难受,还懒得挪地,他浑身燥热神志模糊,心里却冷静亮堂跟什么似的。


你当是要清醒了,喻文州待你,不过是待世上千千万人中的一个。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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